“生死门”背后 ICU的冷暖

发布日期:2019-07-29 浏览量:

在医院,有这样一个患者和家属最不愿意走进的科室——ICU(重症监护室),科室接收的患者,病情急又重,治疗还特别复杂和困难。因此很多人称这里是“进来就出不去的‘死门’。”

怀着敬畏的心情,记者走进ICU,走近一群坚守在生死门前的白衣天使。

“争取后悔的时间”

罗源人老陈(化名)上个月因误服用过量农药导致休克被送到宁德市医院ICU,由于中毒时间过长,洗胃、导泄的办法已经无法让他将已吸收入血液的毒物排出,药物进入肠道,被吸收入血液里。这种情况下,只能采用阿托品注射,让患者“阿托品化”,给抢救争取更多的时间。

但让值班医生周寿坤为难的是,阿托品注射了一剂又一剂,患者始终没有达到“阿托品化”的标准,他不得不打电话给科室主任乐道平。

夜里12点,已经在家休息的乐道平赶回医院,检查患者的情况后,提出再次注射阿托品,并尝试多种抗胆碱方式,直到患者“阿托品化”。

护士一个负责掰注射液的玻璃盖,一个负责注射,随着一支支阿托品注射剂被打开,老陈病床旁的医疗垃圾箱里已经堆了满满一桶玻璃渣。

大门之内,医生奋力抢救,大门之外,家属手足无措。一个家庭的顶梁柱,徘徊在死亡线上。乐道平至今还记得老陈的妻子守在病房外不断抹泪的模样。

6000多支。6小时候后,注射了6000多支阿托品的老陈,终于“阿托品化”,命,保住了。

3天后,老陈的生命体征进一步稳定。醒来后,年过不惑的老陈满脸辛酸地对乐道平说:“真后悔,还好没酿成大错。”“你是撞了大运了,好好珍惜健康吧。”乐道平回答道。

从事ICU工作16年,乐道平见过许许多多像老陈这样的病人,大部分人抢救回来后,都庆幸自己还活着。而ICU医护所做的,就是为他们争取到“后悔的时间”。

“你凭什么不行”

5月13日,对市医院许多医护来说,是非常特殊的一天。这天,他们接诊了一个被切割机重伤的32岁男性患者,右侧腰部一道斜向下的伤口,足有近40厘米长,肠管脱至腹腔外,血流不止。

一场与死亡较量的营救正式开始。手术从早上8点持续到下午6点,在众多科室的医护人员通力协作下,手术取得成功,伤者随后被送入ICU。

手术的成功是一个开始,而在ICU漫长的恢复才是万里征程的起点。

虽然手术成功了,但患者小磊(化名)还是留下了终身残疾。照顾小磊的日子里,ICU护士长陈雪仙常陪他聊上几句,“只剩下一只腿,我怎么照顾我妈。”清醒时,小磊总忍不住哭泣,怨恨命运不公。

“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,上面还有4个哥哥,父亲前几年去世了,母亲留在老家。”陈雪仙说,此前小磊在漳州打工,5月初才和老乡一起来到罗源,不料就遇到这事。

小磊的暗自抹泪没有逃过陈雪仙的视线,在小磊灰心丧气时,陈雪仙常柔声安慰他。但小磊的情绪一直持续低迷,一次又一次表现出对生命消极的态度。

“多少残疾人参加残奥会拿冠军,他们两只腿没了,都能站起来。你还有一条腿,凭什么不可以。”陈雪仙的话犹敲醒了消极的小磊。

术后第12天,小磊的伤口恢复情况较好,生命体征平稳,转入普通病房。此时,他已一扫阴霾,“我知道有好多医生不吃不喝9小时才抢救回我的生命,感谢他们,我会好好的。”

“我一定不能放弃”

周寿坤是ICU科室里的90后医生之一,2014年进入市医院,2017年就转入ICU。初出茅庐,面对这个与生死较量的科室,周寿坤时常感到生命的重量。

刚来那年,周寿坤经历了一番从彷徨无措到硬着头皮独当一面的成长。独立值班的夜晚,往往是最让他发憷的时候,“10多个床位的病人,护士都指望着你来安排工作,10多条生命需要你的守护。”周寿坤坦言,最初他也觉得头皮发麻。

但ICU医生是没有犹豫的时间,因为时间的流逝在ICU里将被无限放大,甚至于在生死的分毫之差。

学着老师的模样,轻重缓急,有条不紊,渐渐地,周寿坤也掌握了ICU医生的工作技巧,练就一番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本领。

而真正让他成长、从而变得强大的是科室的座右铭——不放弃。

“医者,是患者和家属最后的希望,不到最后一刻,我不会说出放弃。”周寿坤深深地明白医生的“放弃”意味着什么,那是扑灭人们心中希望火苗的一盆冷水,是让一个家庭支离破碎的一把利剑。

所以,周寿坤和所有ICU的医护人员一样,从不轻言放弃,直至走到医学能力的尽头。

尽头的背后,是要学会释然。“刚来科室,面对生命逝去,心情每天都是沉重的。”那时候周寿坤也发朋友圈抒怀,但久而久之,他发现这种感慨难以通过朋友圈真正表达,反而影响了其他人的心情。后来,他开始利用每个月2次的轮休,去看看山河湖海,使心胸开阔,收拾好心情,再回到“生死门”前,守护生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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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CU医生观察患者生命体征.jp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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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属访谈室里icu医生耐心与患者家属沟通病情.jp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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